船只离了鄂州码头再次航行在平静的江面上安排了那女子在墨兰舱房的外间住下方便照料墨兰起居。
待一切安顿稍定林噙霜心中存着几分对这女子来历的探究与对其品性的考量便唤了她来细细询问。
那女子如今已经知道她名叫梅淑琴对方洗净了脸面换上了周雪娘的干净旧衣虽依旧瘦弱眉宇间却依稀能看出几分清秀只是那眼神深处是一种近乎死水的沉寂与麻木。
她跪坐在下首声音低哑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将自己二十年的悲苦人生缓缓道来。
她原本也算出身读书人家父亲是位举人母亲是良家女子可惜三岁时母亲因生产第二胎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不久父亲续弦继母进门后又生下了一子一女。
从此她的苦日子便开始了继母动手打骂家中粗活累活都压在她身上针线女红稍有差错便是责罚父亲忙于学业前程对她这个前妻所出的女儿也渐渐疏忽冷淡。
及至年长继母为了节省家中用度更是为了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腾出更好的婚嫁资源匆匆将她许配给了同镇一个屡试不第的穷书生。
那书生起初还装模作样后来见科举无望便自暴自弃染上了赌瘾将本就微薄的家业败得精光欠下累累债务。
“然后……他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梅淑琴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他说……说我还能换些钱使家里的……两个儿子” 她提到儿子时眼中连一丝温情也无只有更深的寒意“他们……也没反对大郎在他爹动手打我时还会……还会给他爹递棍子二郎……每次等他爹打完了只会冷冰冰地问一句:死了没?没死就起来做饭我要饿死了。
” (虽然古代对孝很看重但是也有对父母不孝的人作者查的资料。
) 舱内一片寂静只有船行水上的声音墨兰听得小脸发白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哥哥的衣袖她无法想象世上竟有如此对待自己母亲的儿子如此对待妻子的丈夫。
梅淑琴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墨兰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劫后余生的颤抖:“在那个家里我早已……早已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念想了能被小姐买下离开那里已是……已是天大的幸运。
” 她的话语中没有怨恨只有彻底的死心与认命以及抓住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的卑微庆幸。
林噙霜听完眉头紧紧蹙起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老太太也曾意图将她许配给一个所谓的“有前途”的穷书生是她自己豁出脸面设计攀上了盛纮才得以进入盛家为妾。
虽然为妾也少不了委屈算计但至少衣食无忧儿女绕膝比起梅淑琴这地狱般的遭遇她简直是生活在云端了!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后怕与无比的庆幸低声对身旁的盛长梧和墨兰感慨道:“如今听了她的遭遇为娘更是……更是庆幸当年没有听信老太太的话嫁与那等人家否则今日沦落至此的或许就是为娘了……”她这话既是庆幸自己的选择也是对女儿未来婚嫁的隐忧与警示。
盛长梧沉默着他知道林噙霜过去的事也知道她的害怕。
墨兰则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气的梅姨心中那份因救助他人而产生的单纯快乐渐渐沉淀为一种更沉重、也更坚定的东西。
她似乎开始真正明白哥哥所说的“改变根源”是什么意思。
离了鄂州官船继续南下。
沿途在江州、吉州、南剑州等大城停靠补给休整。
越是往南风光与中原愈发迥异山峦更加连绵起伏气候也更为湿热。
沿途码头上市镇中他们见到了更多衣衫褴褛的百姓面黄肌瘦的孩童以及那仿佛无处不在、刺眼的“卖儿鬻女”、“典妻借腹”的牌子或私下交易。
墨兰默默地看在眼里小手一次次攥紧却再也没有像在鄂州时那样冲动地想要上前“买下”谁她牢牢记得哥哥的话——“人是救不完的”。
她明白了一时的怜悯与银钱如同杯水车薪改变不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贫困与无奈她将这些景象深深印在心底那双原本只放着盛府后宅天地的眼眸里渐渐多了些沉重与思索。
梅淑琴一路尽心伺候墨兰沉默寡言却将墨兰的饮食起居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警示让墨兰和林噙霜更深刻地理解了“选择”与“命运”的残酷。
历时近两月风尘仆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福州。
此时的福州虽已是东南沿海重镇但开发程度远不及后世城墙斑驳街市间虽有其独特的南国风情却也透着一种边陲之地的粗粝与疏于管理的气息。
因事先并未在福州购置宅院盛家一行人依照规矩住进了官府为任职官员准备的官邸然而这官邸的景象却让人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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