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闷声不响地钻进愈发浓重带着山林湿冷腥气的夜色里朝着那道蛰伏在无边黑暗中的巨大山岭走去。
林阳粗重的喘息声和拖沓的脚步混杂着张老根压抑的心跳一路敲在坑洼不平的冻土上。
寒风掠过山野卷起枯枝败叶的呜咽。
约莫爬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一处石头裸露的秃山脊梁。
回头望去靠山屯那几点可怜的灯火在刺骨的寒夜里孤零零地明灭着像是野兽的眼睛。
林阳站定望向山下眯了眯眼。
山脚下那条灰白色的土路上一个人影正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往这边赶。
肩上斜斜扛着个黑黢黢的长家伙式枪管在冷月下偶尔闪过一点寒光。
正是灌了一肚子猫尿、酒气和杀气混合的张继生。
张老根五十大几的人在村里这个粪坑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早就成了人精里的泥鳅滑得攥不住。
此刻他还能勉强绷着那张老脸装出几分沉稳模样袖管里的手却抖个不停。
但张继生那点道行就差得太远喽! 烈酒混着贪婪的毒液在血管里奔涌烧得他眼珠子赤红。
此刻他盯着林阳的眼神活脱脱就是饿了三天的土狼终于撞上了离群的跛羊。
赤裸裸的凶光和贪婪半点不带掩饰地淌了出来像黏稠的口涎。
林阳眼睛眯缝起来迎着山梁上刀锋般的冷风脸上浮起一层比这风还利的、刮骨似的冷笑: “拎根破烧火棍就觉着你爹给你生了个狗胆包天的本事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能抽得你满地找牙啃泥巴?” 他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直往人骨头缝里扎。
张继生被劣质烧酒的劲道顶着脑子本来就不太灵光。
此刻被林阳轻蔑的态度当面一激非但没收敛反被激出了骨子里那股蛮横凶戾的野性。
都到这荒山野岭鸟不拉屎连鬼都不愿意来打更的地界了还特娘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咧开嘴发出一串又黏又哑的怪笑唾沫星子喷溅在寒风中: “你特娘是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框挤成渣了?还看不出老子想干啥?啊?” “挑明了说今儿就是要抢了你身上所有的宝!还要崩了你个小逼崽子!” “听见枪响咋了?这后半夜野鬼都抱团缩脖子打盹呢!谁特娘的吃饱了撑的会上山查?!” “等明儿个天麻麻亮痕迹老子早用脚蹭干净了!至于你……” 他肩膀猛地一耸将那只生锈的“三八大盖”卸下来黑洞洞的枪口带着死亡的铁腥气猛地抬起死死顶住林阳的心口窝。
“直接就拖进老林子深处喂野猪!连骨头渣子都给它啃光!” 最后一个字刚滚出喉咙他搭在冰凉扳机上的指头就带着一股蛮横的狠劲狠狠往下抠。
就在那石火光闪千钧一发的刹那—— 林阳动了! 快得如同黑暗中炸开的闪电。
筋骨里的三牛之力轰然爆发像绷到极限的劲弓突然松开。
身形如鬼魅般贴地一蹿冻土上的碎石子被他鞋底蹬得激射而出。
枪膛里撞针眼看就要砸到底火的瞬间林阳蒲扇般粗大的右手铁钳似的骤然攥住了那滚烫的枪管猛地向上一抬一拧! 砰—— 震耳欲聋的爆响如同一个巨大的爆竹在死寂的山林里炸开。
灼热的子弹带着刺耳的尖啸擦着林阳向上扬起、被冷风吹乱的发梢尖儿呼啸而过。
狠狠钻进后面一株脸盆粗的老松树树干里炸开一个碗口大的破洞木屑夹着碎冰碴子漫天乱飞。
张继生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后坐力顶得他手臂发麻耳朵嗡嗡作响。
他完全没料到林阳的速度和反应竟如此骇人听闻整个人都懵了如同被雷劈中。
脑子还没从枪响的巨大冲击里转悠过弯儿来一股难以想象如同蛮牛冲顶的巨力就从他的肚脐眼底下狠狠撞了上来。
林阳的脚带着一股山风鼓荡般的狠戾风声结结实实印在了他松软的小腹上。
“呕——” 张继生整个人如同一个装满烂棉絮的破麻袋被狂风卷起倒飞出去三四米远后背重重砸在山坡冻得像铁板一样的硬地上。
肚子里刚灌下去不久的酒菜混着带着酸臭苦味的粘稠胆汁如同开闸的污水般喷泉似的呕了出来。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攥住、揉碎、扭烂。
他只能徒劳地蜷缩成一只煮熟的虾米发出痛苦到极致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嗬嗬惨嚎。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后背的破棉袄。
变起仓促兔起鹘落! 张老根在林阳行动的同时正想从背后扑上去下手。
可眨眼间那杆沉重的三八大盖已经易主! 林阳看也不看这老梆子单手抓住那因开枪而滚烫的枪管把这铁疙瘩直接当成了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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